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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玻璃窗,再穿过薄如轻纱的窗帘洒在梦华的脸上。时已过早上八点,于是很快就把梦华弄醒了。
梦华睁开惺松的眼睛,看着柔和且温暖的阳光。显然他对昨晚的睡眠很满意,悦色直接流露在他的脸上。他转身趴在床上,伸手拉开窗帘,也把玻璃窗拉开了,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冷风也随着阳光吹了进来。梦华感觉到冷,又随手把玻璃窗关小了一点,然后伸开双手,似乎委拥抱阳光,又似乎在伸懒腰,接着长长地‘啊’一声,驱散余下的睡意。迅速地他又制止了,因为他想到他的舍友兄弟仍在梦乡之中,他怕把他们吵醒。
时已入深冬,极冷的天气使得人们都会在这个时候贪恋被窝的温暖。于是梦华虽然早早醒来,却并不起床,只是安静的趴着,手掌双双重叠让下巴放在上面枕着。眼睛静静的注视窗外。看着这深冬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好风景。
宿舍四个铺位,属梦华这个最好,位置最佳,舍友常常带几分羡慕几分妒忌的说着要跟梦华换。梦华每当这是总是保持沉默,因为他心里也是极爱这个位置的。这里靠着窗,阳光总是第一时间从这里照进宿舍。窗外一颗高大的枝叶茂盛的树,树的叶子大大的,四季常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绿绿的一片,似乎把空气也染绿了一般。看着它使人感觉很精神,很喜欢。最可爱的还不在这些。四季都有虫鸣鸟叫,这些大自然最最优美的旋律,才是梦华和他的舍友兄弟最喜爱的。这些旋律每每令他们陶醉,狂欢。而最最好的又莫过于夏季时的蝉鸣。那声音清脆响亮,时高时低,时长时短,时远时近,悠扬不绝。再想起那些咏蝉的美丽诗篇,此情此境,足以使梦华忘却一切。于是每逢此时梦华总是喜欢一整天都不出去,即使上课也一样。为此而旷课,梦华从不在乎。
此时已是深冬十二月,当然没有蝉得鸣叫了。但是偶尔还会有几个小鸟光临树上,或唧唧喳喳地叫着,或者在树上尽情嬉戏,轻盈自在,不受拘束。有时似箭一般飞起,有时则缓缓落下。一切都完全随着它自己地意愿和乐趣。看着这些自由地精灵,总是深深地让梦华迷住。
梦华仍然趴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几片发黄的树叶随着寒风飘然落下,窗下已由安静变得熙攘,梦华知道,这是上课的时间到了,学生刚吃完早餐从饭堂正赶往课室去。只见个个都手插裤带,束着围巾,穿着厚厚的大衣略显笨重。外面可想而知是很冷冷的。梦华的舍友也都醒了,大概是因为楼下行人经过的原因。
一个先醒说:“妈的,吵死了,不能安安静静地走路么?”
另外两个也醒了,说:“都是这样的拉,哪天不是这个时候被吵醒。”
他们今天这个时候,按理说早该去上课的,上的是《马克思主义概论》,梦华最恨这个课,更恨这个课的教员(梦华没有把他定义为老师,因为他除了读书以外一节课下来不会又多余的一句话)。因此他没有叫醒他的舍友兄弟上课去,而他们三个也因为对“教员”有诸多不满,加上梦华的影响,所以他们同样懒得去。梦华本身就不喜欢这个专业,因此并没有读书的兴趣,然而没有办法进来了,就没办法出去,于是便消极的抵抗。当发现大学的老师都是读书教学后,就更加没有兴趣了。上课随着心情的好坏而决定去不去。
梦华三个舍友,一个叫谭星雨,一个宋平,一个夏封,来自不同的市县,却有同一个爱好,便是爱打电脑游戏。哪个晚上不玩到两三点,星期六日更是疯狂,没日没夜的玩,吃喝拉撒免得了都免了。三个人之中,独夏封水平最高,谭星雨次之,宋平一般。但好的并不自负,差一点也不自卑,各人有各人的乐趣。有时联手与其他宿舍抽机,总是赢多输少。星雨很谦虚地承认主要有夏封这员猛将。宋平平时并不在乎输赢,输了一笑处之,但认真起来,为了宿舍的‘荣誉’,他可是拼命型的,并且也严格要求他们两个。因此宋平实际上是组织者和领导者。夏封是个很随便的人,生活作风更甚,散漫凌乱,在他眼里除了打机没有正道了。谭星雨和宋平玩游戏疯狂到如此程度,多半是夏封“带坏“的。梦华却什么游戏都不会玩,只是喜欢读书、听音乐。尤其吉他弹得好,一边弹一边唱时简直就疯了似的,常常为庆祝他们抽机胜利而弹奏一曲。因此,虽然梦华与他们三个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却也能十分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他们三个也十分佩服梦华,在宿舍称兄道弟都尊他为‘老大’。
被吵醒之后,他们三个照例起来,洗漱完毕,便开机玩游戏。夏封是从来没有早餐这个概念的。人往往过于钟情于某一样事物,自然就忘却其他。就好像他说梦华一样,艺术家的沉思里没有任何杂质。星雨则可有可无,梦华一般不起床,所以就无所谓早餐了,而宋平规规矩矩地吃早餐的。每次出去照例问问大家要不要代买。如果要便顺便带回来一起吃,如果不要他则一个人在饭堂吃。
宋平回来,虽然刚吃完早餐,仍然搓着手,一边吹起暖和一边说::“冷死了,满地都是霜,到现在还没有化。”
星雨问宋平:“其他宿舍都上课去了没有?”
“我怎么知道,门都关着!”宋平回答。
“管的着吗?玩呗,谁怕谁去上课,对不对老大。”夏封显然有点看不起星雨,但是却装着对梦华说。
星雨忙解释道:“不是我怕,是听说老师暴料,下个星期考试。”
夏封不再言语,因为他对待考试好像对待吃早餐一样的,不过他还没有挂过科。星雨和宋平也没有不及各过,只是他们手段不过夏封高明,所以虽然平时不上课,到了这些关键时刻,他们倒一点不含糊。
宋平今天不大想玩游戏,便说:“我去听听。”于是拿起书本就去了。这样,星雨就放心了,放心的和夏封玩游戏······
夏封他们佩服梦华,尊他为老大,大概是因为佩服梦华的文采吧。平时有什么时事论文、八股文,或者歌颂党和社会主义的文章,梦华总是一个包写,四篇,一篇一个样,绝对不重复,写的也不落俗套。梦华读书也多,平时无聊,或是遇到恰当的情景,既兴就作一两篇散文诗歌等等,虽然他们三个看不懂,可心里暗暗佩服的。不巧,宋平追他女朋友的时候就叫梦华替作过情诗,现在他女朋友还不知道是梦华代笔的。梦华天生就这种潜质,又多愁善感,作的几篇短篇小说最近在小说月刊发表成功,请兄弟们到外面吃了一顿,夏封吃完一擦嘴巴就满嘴夸老大的厉害。宋平和星雨就为梦华炮打不平,说梦华在这个鬼地方简直是委屈人才了,中国21世纪的文学天才在这里没落了······夏封一拍桌子,“你们两个王八,梦华不再这里我们怎么认识他呀?那我们不是没有老大了?又谁来为我们歌颂社会主义好呢?你,还是你?”一边说,一边手指着他么两个的鼻子,说得他们两个从此不敢这样说半句。梦华笑个不止。
中午12点宋平上课回来,似乎更冷,一进门就把手往星雨衣领里伸。星雨冷不妨地跳起来。梦华在床上看着,冷笑并不言语。夏封看见也跳过来凑热闹,还在星雨逃得快。
“他妈的,你混蛋”星雨似乎有点生气。
“你才混蛋,害我上了一上午课,连个屁都没有放,还说什么料。”
星雨笑了:“可能天气冷,老师放不出来。”
“听了一上午耶稣,真郁闷!”
听宋平还在抱怨,星雨问到:“那是不是下周考试先?”
“可是哪有你说的料呀?”
“那万一有呢?”
“那那么多万一呀?”
夏封听不耐烦了,“那不就是为了骗你去上课,好让他安心打机吗!笨蛋!”个个都大笑起来。于是宋平又要跑去弄星雨,可是星雨一溜烟似的跑了。梦华也起来了,洗漱完毕,一起去吃午饭。
吃完饭回来宿舍不久,星雨女朋友就来了,明显是来数落星雨不去上课的。星雨特别怕他女朋友,不过怕也只是见面才怕,不见面就不怕了。也难怪,星雨就是这性格,前面信誓旦旦答应他女朋友从此不再逃课,可是没过两天就又犯了,于是他女朋友有时一大早就来抓他。抓着了,就没得逃了。可是抓过一两次之后就抓不着了,早早地跑进就上厕所去,却告诉夏封骗她已经上课去了,结果到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她也知道星雨这个样子,为了长远的爱情,和保持情人而非夫人的距离,不再逼他就算了。宋平吃完饭就没影了,十分之十一是到他女朋友那里去了。宋平是个典型的爱情至上主义者,只要不打机,就一定泡妞去了。粘得似乎太紧了,以至于夏封常常冷嘲热讽他几句。而夏封则是典型得个人玩乐主义者,他说,好不容易脱离父母得双保险,又自己找个人来管着自己,那不作茧自缚吗,于是他从来就不羡慕别人又女朋友而自己单身。但是他对星雨和宋平的女朋友却是十足的尊敬,不管再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见着了,总是要上前去叫一声“嫂子”。也不管人家窘不窘。慢慢她们就惯了,他说。梦华的女朋友却不在身边,再另外一个学校。异地相思,煎熬着他们的爱情。
人多了就热闹,每每碰到谁生日,或是什么节日,他们都要再宿舍聚一次餐。星雨和宋平的女朋友也都来,梦华女朋友来不了,夏封没有。于是每次都形成这样一种局面,宋平和星雨都顾了恋爱忘了嘴,一个劲拍拖;夏封则如狼似虎的大吃特吃,等他吃饱喝足了,就自个儿打机去了;梦华则玩弄他的另一个绝活,弹起了吉他,一边为谈恋爱的增添气氛,又一边为打机的加油。
下午照例也有课,可是谁也没有去了,宋平也在一起打机了。梦华则坐在桌前看书。他们三个则一旦坐下,除了一手不停地按鼠标一手不停地键盘外,就一动也不动了。好像屁股跟凳子粘在一起了似的。梦华看书看累了,休息眼倦,就走过来看看他们激战,虽然不怎么看得懂,可是里面地气氛总可以感受到几分。特别是谭星雨,要输地时候,总是把键盘和鼠标按得都跳起来,以求挽回败局。每当此时,他们三个总是要停下来笑他一番。
就这样,他们玩过了下午的时光,吃过晚饭,又玩过了晚上的时光。熄灯睡觉,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过去了。等到第二天阳光再次透过玻璃窗,穿过薄薄的窗帘的时候,等到去上课的人群再次熙熙攘攘地在楼下走过的时候,他们都醒了,醒来后仍然如同往日一样,重复着同样的生活。真不知道是时代在玩弄他们,还是他们在玩弄着时代,只知道他们这群,自甘堕落,孤芳自赏的末路鬼正在一如既往的――沉沦。
06/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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