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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时间坐下好好写点东西了,终于有时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无语的是这句话我今天已经打了三遍,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篇文章打完,它再没我再打,看谁倔得过谁!!就像当初决定考研,我想无论如何我也会走到最后的,在15号下午考完英语16号考专业的时候,我看见考场上空了几个位置,我竟有几分窃喜,我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最后,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自打出生以来做得最完善的一件事,很傻完全没有概念的就考完了。16号5点考完我和朋友围着几栋教学楼和食堂跑了一圈,大喊了几句,那时我才有点感觉,我要真正的毕业了。
要走的时候学校很荒凉,几乎都看不到人,我们喊的时候只有几个民工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们一下,继而又低头敲敲打打,那感觉让我想起来史进,坐我对面两个多月的那个男生,他也是每次都是看一下我就匆匆的走过的那种,很巧的是他竟然考试就坐在我后面和我考同一个学校,我当时差点没叫了起来,这也太巧了?我后来跟两个鸟人说,她们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不过我们都没有怎么讲过话,他给过我东西吃,可惜我有一次连谢谢都没说,原来连名字都不知道,考试时他才告诉我说他叫史进。那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那民工,我想也许我就在哪见过他呢?在回寝室的路上,我问朋友,你觉得人生有多少人会成为过客?他说不知道,这问题太深奥。 我斜着眼睛瞥了一下远处的灯,加上无数的重影,脑海里闪过顾城那忧伤而又带温暖的笑容,生活,太过现实,过客,只是个朴实而又华丽的名词。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想过生活了,这一年,自从决定考研,时间变成了我最吝啬的东西,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看着手机来电响了又响,直到挂断,更记不清呆浪井时,用没时间要上课逃避了多少本该是我做的事。我没有删信息的习惯,所以每次信息满了我都在厕所一条一条的删,有时看着一些信息我很陌生,因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过更不用说回了。以前我几乎是一个礼拜往家里打一个电话,这一年,我妈说,考个研,我把家给丢了,也把自己给丢了,因为我不打电话回家,打我电话,又没人接,最可恶的是,手机停机也不去交电话费。有些东西藏在心里,憋了很久,以至于常常做恶梦,这一年,是我失眠最多,做恶梦最多的一年,我有时睡不着就蹬着天花板或者窗子外面的月光,假想自己还躺在外婆家的楼顶上,外公舅舅他们就坐着竹椅聊着田里的稻子,我和玉真看着天上的星星,然后全是王子与公主的美丽的童话。我怕极了那种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的感觉,那种愧疚感一直纠缠,在九月份的时候,浪井换届,那种感觉更明显,就像海水汹涌着,迅速的席卷了我的全身,听着那些关于我的种种,我很难过,在电话里听见他们的哭泣,让我充满了罪恶感,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后悔选择考研。后悔?已经很久很久不用这个词了,自湖南回来后我就下决心不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上午去街上,看见有两个人在杀狗,旁边架着一个沸腾的铁锅,我又想到了自己,考完后,似乎并没有那种解放的感觉,相反是更加沉重的现实,没有考好专业,我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自己的人生,调剂还是工作?我的选择就像那条被扒了皮的狗,由别人决定着下锅还是不下锅?现实很残忍,这是在目睹了一个又一个行李箱被拖走,一个又一个梦想被破灭后总结出的几个字。
17号早上我们三拖着大包小包像难民似的从寝室抽身时,我听见风声中夹杂着一些呼唤声,这让我想起来我们寝室的其他两个鸟人,我们在一起呆了四年,所有的快乐、不快乐,忧伤和悲伤,寝室门上那个小人静静地看着我们一个一个的离开然后开学回来,这次是最后的,其实我们都不喜欢最后一个离开,因为离开的时候都会带着最多的回忆。现在很怀念草地上我们围着聊天晒太阳,寝室里一起看电影,看到感人的时候大家带着眼泪的笑,还有半夜我们的“夜聊”,更幸福的是,我们常常挤在一个被窝里细数着种种有关过去的甜蜜与难过。很多人很奇怪我们寝室为什么会都叫鸟人,这个名词似乎略带贬义,可是在我们看来这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习惯,军训的时候老远听见鸟人就知道是209,这成了我们的统称。18号在南昌,司机催着我上车,我很想抱着鸟人说,鸟人加油。可是还没有说出口,我就上了车;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我在2站台,鸟人在3站台,我看着她走进去,眼泪又差点不争气的掉下来,我有想跑过去抱抱她,或者真的认真的背她一次,她总是喜欢被人背的,可是转了身回头只剩电影中的镜头,人群中穿梭者各种各样的身影。久了,就像散场的影院,又换新的宣传画,新的观众。很见鬼,我在那里又碰到了史进,我们只是笑笑,挥挥手,安静的,向左,向右。在排队的时候我用两分钟整理了我两天的南昌之行,我不喜欢这个让我们失望的地方,每一个城市的水泥板都总会带有一些人的难过,这是高三的时候我从杂志上摘抄的一句话,我现在抄袭一遍。
在一月初的时候,看见空间里有很多人写过去的一年和未来的一年,我抱着手机想完了。我又要做噩梦了。因为担心新的一年,而无所适从。我们旁边的寝室都陆续的空了,我们班的同学都在工作了,而我们还在感叹这个冬天肆无忌惮的焦灼,还有隔两天就飘飘洒洒的雪。记得鸟人走的那天,也下了好大的雪,那时我还自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嚷嚷着要下雪,老天太照顾我,所以才下那么厚的雪。在窗户上哈口气,写几个字,看雪印在上面,享受一下冬天带给我的一点遐想,时光就会更多一些幸福的印记。很喜欢小猪写的几首诗,其中一首有说下雪,我感动了半天,尽管因为冷,脚生冻疮肿的跟萝卜似的,我也还是喜欢下雪天在雪上奔跑听那种雪碎的声音。
这一年,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些点点滴滴的感动和小小的幸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世界突然变小的原因,我突然不再没心没肺了,变得很容易就感动,很容易就哭,好像是从2010年的六月份开始,我开始试图接受一切以前我难以忍受的东西,包括洗洁精的味道,当然还包括那种漫长的孤寂。慢慢的,习惯了,可是习惯又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没有想过,在我习惯后,又会突然中断。昨天收拾书柜,里面的书满是尘埃,厚厚的覆盖在上面,我还找到好多以前的纸条,我就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一张一张的翻开来看,记得去年我还和玲写信提到这些纸条,我以为搬了几次家我肯定找不到了,没想到还夹在这些书里,找到它们有点欣喜又有点失落,这感情还真是复杂了点,狠狠心,拿个蛇皮袋又全装进去,我想,我认为是宝贝的,那些回忆,终归还是要被尘埃所覆盖,而且这过程,还是静悄悄的。
回家已经三天,吃饭睡觉一切都不似从前,因为老感觉自己毕业了就不能再依靠爸妈,我已经想不起来大一的时候刚去学校那会儿的感觉了,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成熟的想问题了,在14号考前前一天我们去营业厅交电话费的时候,那阿姨还叫我小朋友,我也真是服了我这副尊荣,都老大不小找工作的人了,还一副“天真”模样,所以我反复的强调,等我考完后,等我考完后……我要去换个头发,换个新样,再顺带换个心情。可是,考完后,一切都没有按计划进行,因为太匆忙,我连简历都忘了打印,还有大一堆证书,估计明年回去,上面又盖满灰尘,这还真的印证了朋友的一句话,这些美丽的光环在续写的同时也在沉淀与谢幕,留下的只是回忆。很多次去K歌我们都会点那首不想长大,似乎都在不约而同的哀悼那些美好的回忆,有时候想想,其实,人总是要面对这些的,只是时间的尺度在前还是后。
这一年,我觉得我做得最自虐的事情是把我的胃给饿坏了,我不吃晚饭,以至于别人都以为我是因为太认真才迅速瘦的,我现在已经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了,我有时会很傻的问两个鸟人,是不是肚子叫就是饿?是不是想吃东西就是饿?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想拖考研的福,我的视力直线上升,还混带奉献上了我的胃,最后结果是调剂还是工作?在我们寝室的群里感叹一句,杯具呀!完了继续思考,这成了恶性循环的病毒。在考试的前几天我就想考完我就要写封感谢信,感谢这一年的时光,感谢一些人,在这一年,无论在最热还是最冷的时候,都一直默默的鼓励我,陪着我,心存感激的,画个十字架。以上内容有点煽情,不过情况属实。我跟小猪说,我要写感谢信,要写谢罪书……这些都包括了吧,一年的时间太短,一年的时间太长,一年的想法太多,有点乱,暂且留着时间整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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