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训涛,2012年5月19日,草稿
从大的时代背景看,历史学家的成长需要宽松的政治社会氛围,学术言论自由,20世纪的中国最开明的时代有两个:五四时期、八十年代,都被称为思想的启蒙年代。
从目前学术研究(培养)的组织来看,需要进入大学和科研机构进行学历教育,也就是说,需要进行本硕博的历史学学习,进行科班教育,在学术信息交流频繁的重点大学出现学术性创新人才的可能性更大。重点大学有巨额的资金投入、一流的师资和生源、一流的图书馆、能更便捷的与国内外同行进行学术交流和对话、能推荐优秀学生(教师)去国外进行学术访问交流或者攻读博士学位。
从历史学家个人的成长来说,需要主客观两方面的条件。客观条件就是,需要相当聪颖的智商和情商,需要具有领悟外在事物和人心的天赋(悟性),这有一定的先天性。主观条件就是,历史学家的个人成长经历和后天的教育能让潜在的天赋得以真正开发,成长为具有成熟心智的博学家与哲学家。没有一定哲学思维力的人在学术上难以成就一番事业。
从历史学家个人抱负来说,需要具有悲天怜人的情怀,具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知识分子的优秀品性,需要舍我其谁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可以“以学术关照人生”,但不可仅仅局限于“为学术而学术”。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知识界推崇“学术”而淡化“思想”,推出了一系列实证性的史学著作,在各个具体领域推动了史学界的求实、求真的发展,但缺少整合具体历史成果的一流通史性著作。真正一流的传世之作大都是当代史、近代史著作,并且大都是独著(一人之力统合近期的学术成果)。而今爆炸性的史料使得单个史学家的精力有所不逮,通史性著作的编写大都是几人合著的,由此造成了一套通史性著作缺少一以贯之的思想和系统性,各个作者按照各自的学术套路进行写作,主编难以真正修改分册、分章的观点等内容。
从具体路径来说,历史学家成长大概经历了“薄-专-通(薄)”的过程。在基础(薄)阶段,广泛阅读整个历史学界的成果,包括中国史、外国史(世界史)、史学理论与史学史、考古学等各种成果,此外,学习掌握社会科学界和人文学术界的相关成果,从而把握学术界的动态,也是吸收阶段。在攻坚(专)阶段,在某个或某几个领域进行具体的学术研究,熟悉研究套路、流程,这也是具体运用阶段。在贯通(薄)阶段,根据自己多年的研究,能更真切的熟知本领域的成果,从而梦想探索通史性著作的写作,这是厚积薄发的阶段,是对一生学术研究的升华。